新时代的防火墙像手术刀,精准迅速,直击命门。而“翻墙”未来可能变成一门手艺,如何传承,任重道远。
1987年,中国第一封电子邮件由中国兵器工业计算机应用研究所发往德国,标志中国成功接入互联网。邮件内容是:“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穿越“巨墙”(长城),我们无处不及。与这封邮件几乎同龄的我,没想到生活中竟总离不开“墙”。在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中多次穿墙,也去过 世界各处,看“墙”越筑越高,有时义愤填膺,有时啼笑皆非。仅以此文,记录“墙”边的一些见闻。
国家公共网络监控系统
国家公共网络监控系统,俗称中国网络防火墙(The Great Fire Wall of China,常用简称“GFW”或“墙”)。一般意义所説的GFW,主要指中国官方对境外涉及敏感内容的网站、IP地址、关键词、网址等的过滤。随着使用 的拓广,中文“墙”和英文“GFW”有时也被用作动词,网友所説的“被墙”即指被防火长城所屏蔽。
2008年校园网:“连坐”惩罚
2007年,我进入这所XX理工大学。它特别吊诡的设定是,大一不能带电脑,大二考过国家英语四级的人才可以带电脑。就这样,2008年秋天,我终于正大 光明地连上校园网。千兆比特级别以太网直入国家主干网,中国电信、中国教育网双通道。这个规格,算是极高的。网速之快,前所未见;可是,总有一些网站访问 不了。但这些小细节,终究不影响同学们DotA(一款基于Warcraft的对战地图)的热情。
那个时候,我们愉快地上Google,查Wikipedia,学习西方先进科技。不时有好事者,会键入诸如“六四”、“胡萝卜”、“温度计”(网民用来形 容胡锦涛与温家宝的指代用词)这样的神奇词汇,于是全校与Google失联十数分钟。每当到这个时候,室友们相视一笑,“哦,谁又撞墙了!”但打壶开水, 泡一杯面,还不等吃完,就又可以Google了。
那个时候的“墙”就好像霰弹枪,火力充足,但瞄不太准。一枪下去,打一大片,总是搞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墙如何运作?
一台机器要与互联网上的其他机器对话,需要一个IP地址,好比一个人需要身份证(ID),才能唯一标识一样。否则,你喊一句话,对方不知应该回话给谁。而 IP地址的总量是有限的,就好比一个大小固定的蛋糕。美国入场早,切走一大块。接着列强瓜分。等到中国的时候,还剩下点面皮。而该理工大学在这轮“圈地运 动”中,只得到2个IP地址,给全校数万师生共用。这下好了,一个IP后面几万人,究竟谁在干什么,从校外是看不清的了。早期的防火墙,只能粗糙地在IP 级别上执行封锁,要管束,只能全盘封了整个学校的网络。但毕竟一所国家重点高校,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管理,但不封锁,又无法向监管部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