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天的威胁有所不同。放射性物质不同于病原体。冠状病毒可以用喷气客机的速度在大陆之间传播,在人与人的接触中不知不觉地传播;燃烧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产生的放射性坠尘仅能到达风吹到的地方,而保持社交距离对于其辐射性毫无用处。
尽管如此,这些灾难仍有共同的影响。在看不见的敌人面前,我们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脆弱感;担心它可能已经侵入;或是意识到我们的科学来不及应对,而我们的政治领导人优先考虑的事项和我们的不一样。
切 尔诺贝利迎来了苏联历史上的一个关键时刻,仅在一年前,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上台,承诺通过开放和重组来改革迟钝低效的警察国家。然而,当乌克兰的一座反应堆爆炸并开始喷出致命的辐射时,苏联系统迅速回到了老 习惯,选择利己的谎言、操纵信息和保密。
几个小时后,克林姆林宫才只是承认 发生了一个事故,在此之前,斯堪的那维亚部分地区的官员早已开始报告辐射危险的增长。第一个官方公报仍然是极权主义轻描淡写的经典之作:“切尔诺贝利核电 站发生事故,因为其中一个反应堆损坏。正在采取措施消除事故后果。正在向受影响的人提供援助。已经成立了政府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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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4月,发生爆炸几天后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Associated Pressqwu免费翻墙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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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很清楚要从字里行间解读:“委员会”、“仍在采取措施”和简短的措辞传达的都是灾难。人们知道自己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这种恐惧超越了国家掌权所依靠的 恐惧。宣传机器对叙事失去了控制,并且发现自己不得不一点一点地透露事实和警告,尽管责备西方的老习惯仍然存在——直到今天也是——宣称美国人和西欧人正 在利用切尔诺贝利破坏苏联的信誉并挑起“仇恨运动”。到戈尔巴乔夫公开承认灾难发生,几周时间已经过去了。
中 国的威权政府对冠状病毒最初在武汉的传播的反应,与克林姆林宫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北京对于信息控制的能力远远弱于数字时代以前的苏联。在早期警告人们注 意疫情暴发、后来因该疾病去世的李文亮医生被官方指责“严重扰乱社会秩序”,政府后来对他的公开赞颂结果只能证明控制坏消息的企图是徒劳的——并且还是危 险的,因为如果更快地听取李文亮的警告,人们也许可以更早地对病毒做出更好的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