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终于搞清楚了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时间：2020-05-01 来源：大西洋月刊作者：Zeynep Tufekci, Jeremy Howard 条评论

原题：戴口罩的真正原因
---关于戴口罩的诸多困惑和混乱源于人们将口罩具有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功
能用途混为一谈。

作者：Zeynep Tufekci, Jeremy Howard and Trisha Greenhalgh

(原文出自April 22, 2020. The Atlantic. The Real Reason to Wear a
Mask
—Zeynep Tufekci, Jeremy Howard and Trisha Greenhalgh）

这次COVID-19疫情以来，如果你对人们是否应该戴口罩、为什么戴以及戴什
么样的口罩感到困惑，那么有此困惑的不只是你。COVID-19是一种新型疾病，我
们每天都在学习有关新的知识。然而，关于戴口罩的诸多困惑和混乱源于人们将
口罩具有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功能用途的混为一谈。

一是健康人戴口罩用以保护其免受来自病人的感染，二是病人戴口罩以保护
其他人被感染。相比之下，保护戴口罩者很困难，它需要医用级专业口罩，而且
必需正确佩戴，并要小心地佩戴和取下。但是，也可以戴口罩以防止戴口罩者把
病毒传染给他人，这是口罩对人们最重要的用途。如果我们降低一个人感染另一
个人的可能风险，其影响将是指数级的，因此，即使这种风险几率稍稍降低，也
会导致死亡人数的大幅下降。幸运的是，从源头阻止病毒向外输出要容易得多，
这可以通过佩戴简单的棉布口罩就能完成。

COVID-19的主要传播途径是通过从我们的口鼻中飞出的飞沫，这种飞沫不仅
仅在我们咳嗽、打喷嚏时产生，也在我们正常讲话时产生。这些飞沫的一部分迅
速蒸发，变成非常微小的颗粒，因而很难防止被附近人员吸入。这对于整天和病
人打交道的医生和护士尤为重要。医务工作者还受到插管等医疗操作的威胁，这
些操作过程中会产生非常小的微粒，这些微粒甚至可能会在空气中漂浮数小时。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装备被称为“个人防护设备”（PPE），并且为了防止这些
外部颗粒被传染给医护人员，即造成“入口“感染，对防护装备有严格的要求，
而且要与佩戴者体形严格匹配、合身（比如医护人员必须定期进行N95口罩的适
配测试，以确保其佩戴的N95适合其脸型，佩戴后无漏气的情况。）。迄今为止，
大多数关于口罩的研究和讨论是针对保护医务人员免受病毒入侵的。

当然，也有相反的考虑：微粒从口罩佩戴者口鼻流出而传播到外界。对这种
“出口”性感染的研究很少，但是控制出口感染（也称为“源头控制”）对于阻
止传染病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至关重要。显然，在传染病大流行期间，在全社会
进行源头控制就非常重要。遗憾的是，很多大众媒体甚至科学媒体上的文章都没
有正确地区分“入口”和“出口”感染这两个不同的途径，从而加剧了人们对戴
口罩认识的混乱。

也许你已经发现你身边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关于戴口罩的认识是正确的。但重
要的一个事实是，阻止通过出口传播给他人相对容易，这就像关闭水龙头来阻止
从水管喷出的水流的源头一样。相比之下，在我们将水管伸向天空把水喷洒向各
处的情况下，试图捕捉到每一个水滴比较困难。研究表明，即使是棉布口罩，也
可以显著减少从我们口鼻中释放出的病毒颗粒数量，最多甚至可以减少99％。这
种减少有两个显著的好处，一是较少的病毒颗粒意味着人们有较小的被感染机会，
二是即便他们被感染，则较低的病毒暴露量使他们更可能成为轻症患者。

COVID-19难以控制的部分原因是，病毒携带者可以在尚无任何症状出现之时
就感染他人，甚至他们自己可能始终不会发病。最近的三项研究表明，将近一半
的患者被没有咳嗽或打喷嚏等症状的人感染。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他人已构
成风险，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许多人可能始终没有出现症状而病
倒。

如果把冠状病毒大流行想象成一场正在席卷我们城镇的火灾，那么被感染的
人在讲话、咳嗽或打喷嚏时都会喷出看不见的火星，从而使大火蔓延开来。打喷
嚏是最危险的，它把火星传播的最远，咳嗽次之，说话最弱但它仍然可以传播火
星。这些看不见的火花使其他人着火，然后这些人又呼出火星，直到我们真正着
火并生病为止。到那时，我们就必需要消防员，也就是医务人员的救援。冲进这
些熊熊火焰去扑火的人需要特殊的耐热服、手套、头盔和氧气罐，这些个人防护
用品就是所谓的PPE，以便他们可以在火灾环境中呼吸，当然所有这些PPE一定要
专业地与佩戴者匹配，确保防护严密。

如果我们每次讲话或咳嗽时都不会泄漏出火星，就会有更少的人着火。口罩
可以帮助我们做到这一点，而且由于我们并不能确定谁生病了，唯一的解决办法
就是让每个人都戴口罩。这最终使戴口罩者也受益，因为更少的火星意味着我们
被烧毁的可能性更小。我戴的口罩保护你，你戴的口罩保护我。另外，我们的消
防员也将不再疲于应付、难以招架，我们就可能更容易地重返工作和恢复其他公
共生活。

为了更好地了解需要多大范围的口罩佩戴人群才能控制这种流行病的流行，
我们有一支由19名专家组成的跨学科团队，进行了一系列数学模型和相关研究，
以了解如果大多数人在公共场所戴上口罩会发生什么结果。我们为此撰写了学术
论文以及科普大众的简报。每种传染病都有一个繁殖率，称为R，当其为1.0时，
这意味着平均一个感染者会感染另外一个人。1918年的大流行性流感的R为1.8，
就是说一个感染者平均感染了另外两个人。在没有诸如社交疏离和戴口罩等措施
的情况下，COVID-19的R至少为2.4。对一个传染病而言，如果其R低于1.0，则疾
病会消失，数字越低，它消失的速度就越快。

戴口罩的有效性取决于以下三个因素：社区中病毒的基本繁殖数R0；口罩阻
止病毒传播的功效；戴口罩的人口比例。一个低于1.0的R0是使传染病消失所需
的一个魔幻数字。

模型分析显示，如果80％的人戴口罩，即使是非常易得的棉布口罩，有60％
效率得到一个小于1的R0，这足以阻止疾病的传播。许多国家和地区已经有80％
以上的人口在公共场合戴着口罩，其中包括香港（大多数商店拒绝向未佩戴口罩
的顾客进入）和30多个法律要求在公共场所戴面罩的国家，例如以色列，新加坡
和捷克共和国。戴口罩或因宗教原因遮面与物理疏离相结合则效果更佳。

尽管布口罩足以保护他人，但对于免疫力低下的人，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们自
己应该考虑佩戴N95口罩。需要注意的是，许多非医用N95口罩都配有呼气阀，这
使它们不易磨损，可以排出未经过滤的空气，因此它不会阻止佩戴者排出病毒而
感染他人，所以除非将排气阀门用胶带或布料覆盖，否则不应在公共场合戴这种
N95口罩。

在社区使用口罩进行源头控制是一种“公共福利”，这需要我们每个人为此
做出贡献并最终将造福所有人。但前提是几乎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而说服人人
都遵守这一要求常常并不容易。这就像汽车尾气和烟囱中的排放过滤器一样，它
们必须被安装在所有汽车、工厂和房屋中，才能确保所有的人能享有清洁的空气。
通常，法律法规或严格的文化规则能够最大程度地促使人们参与其中，这种氛围
一旦形成，你将会看到一个令人吃惊的良好效果。

例如，COVID-19大流行以来，香港尽管有人口密度高、大规模公共交通运输
和地理上靠近武汉等不利因素，但仅有4例COVID-19确诊者死亡。香港的卫生部
门认为其公民普遍佩戴口罩是关键因素之一，调查显示几乎100％的市民自愿遵
守该规定。同样，台湾在疫情初期即加强口罩生产并向民众分发，要求在乘公共
交和其它公共场所中使用，这一要求得到市民广泛遵守。台湾社会因此持续运转，
各地的学校自2月底以来也一直开放，而台湾的死亡总数仍然很低，只有6人。在
捷克共和国，最初的暴发期间并未要求人们使用口罩，但是在基层运动促使政府
于3月18日强制要求民众戴口罩之后，在公共场所口罩无处不在。一段时间后，
良好的防疫效果在官方统计数据中便反映出来：4月的前五天仍然平均每天有257
例新增病例，每天有9例死亡，但是最近五天的数据显示平均每天有120例新增病
例和5死亡。当然，我们无法确定这些成功在多大程度上是由于戴口罩的直接结
果，但我们知道，在每个已广泛使用口罩的地区，发病率和死亡率在几周内都出
现下降。

我们知道疫苗研发可能需要花费数年的时间，所以，与此同时我们必需找到
让社会尽可能安全运转的方法。政府部门可以而且应该做很多事情，广泛提供病
毒测试，资助科学研究，确保医务人员拥有为控制疫情所需的一切物资。而且，
普通百姓对此并非无所作为，实际上我们拥有比我们意识到的要大得多的力量。
除了尽可能保持社交疏离并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在无法保持安全社交疏离的场
合，我们所有人都戴口罩有助于遏制这种大流行。

翻译：雨止风停（略有删减。此文一定程度上可回应网友小马过河的疑问
并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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