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ttps://www.freefq.com/dig/rac/2019/02/16/minzuwenti.html 一、中国民族问题简述nO0免费翻墙网
https://www.freefq.com/dig/tyzg/2018/12/05/sulian.html 二、民族矛盾是苏联崩溃的重要原因nO0免费翻墙网
https://www.freefq.com/dig/hp/2018/12/10/eluosi.html 三、在困境中挣扎的苏联俄罗斯族nO0免费翻墙网
彼岸花，花与叶生生世世不会相见，传说中开在阴阳交界黄泉路两边的血红花朵，也称“引魂花”。我想用来形容苏联的民族理论很合适，看似美丽的外表下，互不相见才是宿命，奔向幽冥才是国家的终点。nO0免费翻墙网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生生相惜，永世不见。nO0免费翻墙网
 彼岸花nO0免费翻墙网
第一章：列宁时代
 nO0免费翻墙网
苏 联的民族矛盾是苏联崩溃的最重要原因之一，而俄罗斯族对苏共的抛弃成为压倒苏联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家，一个崇尚极权的国家如何会走到这般田 地，寻找其背后的原因显然是极为重要的，对当今的中国具有极其重要的借鉴意义。尤其是在所谓中国民族专家到处鼓噪向列宁同志学习，反对民族融合的今天，研 究苏联民族政策理论的变迁，更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nO0免费翻墙网
苏联的民族问题包含两层内容，政策和理论。按照常识， 本来应该是理论指导政策，而在我们回顾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就会很清晰地看出，苏共的民族理论完全是跟着政策后面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先有观点，后有理论， 而后续理论的发展除了试图附和政治人物的结论外，毫无学术可言，根本失去了创新和思考的能力。nO0免费翻墙网
所以这一章，我首先重点谈谈苏联的民族政策发展，再对苏联的民族政策发展有一个大概的认识之后，后续的文章再去讨论苏共的民族理论问题。由于篇幅有限，很困难做到面面俱到，以及细节的分析，因此清晰地展示每个苏共领导人民族政策的主线，是此篇文章的主要任务。nO0免费翻墙网
近 代，随着沙俄帝国的崛起，其版图迅速扩张，但由于时间短暂，俄罗斯人口也没有达到完全优势，导致沙皇俄国无法采取和风细雨式的同化策略，只能强制推行俄罗 斯化，从而使沙皇俄国在其他非俄罗斯民族聚居区的统治带上了强烈的殖民色彩。沙皇俄国崩溃前，在沙俄统治下的波兰和芬兰的民族主义一直是沙俄关注的重点。 然而当沙俄崩溃后，不仅波兰和芬兰获得了独立，一干所谓民族国家也相继诞生，虽然后来它们又被布尔什维克所征服。nO0免费翻墙网
此时主要由俄罗斯人组成的苏共也面临着最艰难的境地，布尔什维克不仅要面对白军的猖狂进攻，还要面对虎视眈眈盘踞在各地的民族主义者的威胁，如何打败白军又能维护俄国的领土完整成为摆在列宁面前的一道难题。nO0免费翻墙网
由 于白军的主要活动地域是少数民族传统聚居地。同时白军的主要政治纲领是“统一和不可分割俄罗斯”。为了能打败白军，又能维持俄罗斯不分裂，列宁一贯坚持的 少数民族自决的论点逐渐占了上风，苏共中反对列宁给予少数民族自决自治权的声音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苏共决定与少数民族结盟，并承诺未来一旦革命胜利，少 数民族将拥有自决自治的权力。nO0免费翻墙网
此阶段苏共灵活的民族政策起到了显著的成果，沙俄白军的优势逐渐逆转，并被最终消灭。此刻如何构建一个新国家又被摆上了布尔什维克的日程安排上来。nO0免费翻墙网
然而在如何建国上，列宁和少数民族代表要求兑现先前的承诺，引发了很大的争论。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列宁提出的，要采取以民族为根基，成立联邦民族国家的诉求上。这是一种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国家形式！nO0免费翻墙网
反 对者主要的论点是按照马克思理论，民族主义是全民实现社会主义的敌人，是资产阶级为了分化全世界无产阶级而发明的阴谋。在社会主义国家，民族划分根本没有 存在的必要。所以这些少数民族区域只要集体加入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即可（十月革命以后，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是布尔什维克建立国家的国号。）。这种观点甚至 得到了斯大林短暂的支持。而另外一方则认为民族是客观存在，忽视民族问题，会激起少数民族的反俄罗斯情绪，反殖民地情绪，这种情绪必然最终被反动势力所利 用。可是如果选择政治联姻，共产主义理想最终完全可以把民族主义者转变为共产主义者。另外从国际共产主义的角度讲，承认民族，提升境内所有少数民族的经济 文化水平，有力于吸引居住在其他国家的不同民族居民向往共产主义，有助于共产主义的传播，尤其是对一些跨境民族应该更具吸引力，如居住在波兰的乌克兰人。nO0免费翻墙网
最终列宁再一次取得了胜利。正如1919年在苏共第八次党代会上列宁正式提出的，苏共必须放弃统一的大俄罗斯纲领，以示苏共与沙俄的本质区别。他说在民族问题上，必须修改俄罗斯帝国的民族政策，对少数民族做出重大让步。nO0免费翻墙网
列 宁观点背后的逻辑，我想有以下几点，首先当时的苏联俄罗斯人的人口并不占优，1926年的人口普查俄罗斯人口仅占苏联总人口的53%，而且在分布上俄罗斯 人也无法覆盖全部疆域，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肯定要对少数民族做出某种妥协。其次按照马克思的想法，阶级消灭了，民族也就不存在了，因此民族问题相对与阶 级问题相比，远远小得多。三列宁对各民族布尔什维克们会以党的利益为重充满了自信，对这些各民族党员对布尔什维克组织的忠诚充满了自信；四、列宁对无产阶 级专政的力量充满的自信，一切反动派必要的时候都将被肉体消灭，哪怕妇女孩子也不放过（请参看附录：谋杀最后的沙皇及其一家）。最后，国际共产主义的扩展 需要苏联给全世界不同民族的无产者树立一个榜样，进而引发全世界不同民族的无产者以民族主义为武器在全世界发动大起义。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说服了他的同志们，让他们相信从理论上看，这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做出的暂时的也是必须的妥协。无产阶级在追求实现伟大的目标的同时，民族主义将最终被带进历史的垃圾堆。就算给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离开的权力，少数民族也永远不会有用到这些权力的机会。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民族自决权只是一种政治意义上的独立权，即在政治上从压迫民族自由分离的权利。具体说来，这种政治民主要求，就是有鼓动分离的充分自由以及由要求分离的民族通过全民投票来决定分离问题。”——1916年的《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nO0免费翻墙网
在 这个逻辑的指导下，部分自决权的理论被发明出来，作为对革命同盟军少数民族民族主义的妥协和回报，苏联的民族加盟共和国制度被创造了出来，并且赋予了离开 苏联的权力。当然在列宁和他的同志们看来，苏联并不是建立在民族基础上国家，而是建立在共产意识形态的基础上的国家，苏联内部的民族主义的角色不是让他们 争取民族独立，而是为共产意识形态服务，民族意识将逐渐消亡，在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苏联所有的公民将不会在拥有所谓民族身份。nO0免费翻墙网
按 照这个思路，苏联官方进行了所谓本地化，鼓励地方民族主义。苏共进行广泛的民族识别，最终识别了一百多个民族，沿着民族之间的边界，建立不同的加盟共和 国，自治州/县等。除了俄罗斯加盟共和国外，每个加盟共和国都有自己的共产党组织，自己官方认定的文化和民俗，拥有自己的科学院，广播电视台，国家歌剧 院，自己的内务部队等等。随之而来的是对少数民族的各种特殊政策，如大学的配额，国营公司和政府机构中的民族配额，国家资源对带有民族色彩的学术机构，社 会机构提供全方位的支持。nO0免费翻墙网
在语言方面你，苏共支持在少数民族聚居区内广泛推行少数民族本族语言。对一些没 有文字或者完整文字体系的少数民族，苏联为他们发明了书写系统，最终为20多个民族发明了文字。有多种语言的少数民族，无论其是否已经开始大规模使用俄 语，也为其确定一个官方认定的民族语言（如白俄罗斯），最终苏联确定了一百多种语言。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特殊的进程，就是中亚文字的拉丁化，其目的将突厥 文字和阿拉伯文字从中亚的穆斯林中隔离出去，这一举动很具有现实意义（苏联中亚的问题我打算单独写一篇，这里也就不多赘述）。nO0免费翻墙网
在 教育和文化历史方面，苏联鼓励各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使用自己的民族文字作为官方文字，鼓励民族图书出版，民族报纸发行，鼓励民族作家创作，鼓励他们宣传自 己的民族历史。学校必须是使用母语教学，1920年代，所有的乌克兰学校都必须接受乌语教学，即使是俄罗斯族的乌克兰居民也不放过。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对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采取了宽容，甚至鼓励的态度的同时，却送给了俄罗斯族一顶大俄罗斯沙文主义的帽子，因为列宁认为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是针对大民族主义压迫的合理反应。倘若大民族主义被消灭了，那么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基础。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我们要）区分压迫民族的民族主义和被压迫民族的民族主义……与被压迫的小民族的民族主义相比，大民族的民族主义是有罪的，这种罪源自大民族（历史上）犯下的大量残酷罪行。nO0免费翻墙网
这 种反俄罗斯的倾向，反应在政策上，与其他加盟共和国不同，俄罗斯加盟共和国没有自己的俄罗斯共产党，其他加盟共和国拥有的民族机构，在俄罗斯都不见了踪 影，对俄罗斯历史的批判成为了主流，目的就是要抹去俄罗斯的过去，文化，风俗和俄罗斯民族中的传统社会组织体系，如东正教和沙皇的影响。这个阶段是彻底地 去俄罗斯化的时期。nO0免费翻墙网
从现实的角度讲，列宁达到了他的目的，团结了少数民族战胜了敌人，同时也暂时防止了俄 罗斯分裂成众多小国，而且使各个民族以自治的形式团结在俄罗斯加盟共和国周围。但是分裂的种子却被以制度和法律的形式深深埋藏在苏联的政治体制当中，随着 时间的推移，列宁设想的无产阶级一族并没有出现，苏联的体制反而成了新民族和新民族国家的孵化器。nO0免费翻墙网
nO0免费翻墙网
附录：一个都不放过——谋杀最后的沙皇及其一家
1918年7月16日深夜到7月17日凌晨，处在软禁中的沙俄帝国的最后一任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连同陪同人员，被布尔什维克以转移的名目集中起来，秘密处决，行刑人员说是收到了以列宁为首的苏共中央的命令，但是查无实据。nO0免费翻墙网
 沙皇一家nO0免费翻墙网
不 过列宁及其同志确实讨论过是否处决沙皇一家，以及会带来怎样的政治影响的问题。他们特别讨论了如果处决沙皇孩子们可能会带来怎样坏的影响，他们认为如果将 沙皇全家都处决，必须做到严格保密。在沙皇一家被秘密杀害之后，刽子手头目获得了高升也说明，列宁等人是认可这次处决的。nO0免费翻墙网
 被布尔什维克软禁的沙皇的孩子们nO0免费翻墙网
沙皇一家的尸体被分为两处埋葬，最大的一处，早在1979年就被发现，但发现者保守了秘密，直到1990年才通知已经被叶利钦掌控的俄罗斯政府。遗骨经过确认确实为沙皇夫妇和三个女儿，以及同时被处决的随行人员。nO0免费翻墙网
 埋尸现场nO0免费翻墙网
 沙皇夫妇和三个女儿的遗骸nO0免费翻墙网
但 尸体中缺失了玛丽亚公主和14岁阿列克谢皇子。列克谢皇太子是个悲剧人物，根据刽子手回忆阿列克谢被枪击几次后依然没有毙命，最后不得不上前对其头颅补了 两枪。2007年，玛丽亚女大公和阿列克谢皇子的遗骨在不远处被发现，遗骨被强酸处理及焚烧过，损毁严重，经过DNA测试，证明沙皇一家确实全被被杀，没 有任何逃亡者。nO0免费翻墙网
 玛丽亚公主和阿列克谢皇子的遗骸nO0免费翻墙网
沙皇一家遇害的房屋后来被苏联政府当作学校或博物馆使用，沙皇一家的遇害处甚至还被当成展览地，宣扬革命的伟大胜利。，但当苏共发现此处正在成为一处朝圣地的时候，苏共下令拆毁了整个建筑。nO0免费翻墙网
 沙皇一家囚禁地nO0免费翻墙网
 谋杀现场nO0免费翻墙网
2000年，沙皇一家被俄罗斯东正教封圣，并在他们一家遇害地旧址上修建了一座教堂，即叶卡捷琳堡滴血教堂，纪念沙皇一家。nO0免费翻墙网
 nO0免费翻墙网
叶卡捷琳堡滴血教堂nO0免费翻墙网
第二章：斯大林时代
 nO0免费翻墙网
斯 大林在苏联民族领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不是说他是苏联政治上的独裁者，而是说，他是苏式民族理论的重要奠基人之一。1913年，斯大林创作了《马克思 主义和民族问题》。获得了列宁的极大赞赏，说这篇文章是对布尔什维克民族纲领阐述相当全面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中关于民族的定义，也是中国民族专家们反复 引用的概念。当然斯大林同列宁一样，都认为意识形态高于民族意识，随着阶级斗争的消亡，民族主义也必将走向灭亡。nO0免费翻墙网
然 而作为一个多年在基层工作的苏共少数民族裔党员（斯大林是格鲁吉亚人），他对民族主义风险的认识显然要比列宁深刻得多，也现实得多。1919年带有浓重民 族主义色彩的乌克兰“叛军”，获得乌克兰农民广泛地支持，这些本应该和布尔什维克站在一起的劳苦大众，却狂热地支持民族主义分子，这给斯大林留下了深刻印 象。1919年格鲁吉亚民族主义者支持的格鲁吉亚民主共和国（1920年底，苏联红军攻入格鲁吉亚民主共和国，1921年国除）对苏共的武装反抗，更引发 了斯大林对地方民族主义高度的警惕，也更让他暗暗下了用暴力手段与地方民族主义直接对抗的决心，面对拒不投降的格鲁吉亚的民主共和国的格鲁吉亚民族主义 者，斯大林说：nO0免费翻墙网
1917年给予各个民族自决权的阶段已经过去，现在是联合的日子，这个联合自然也包括格鲁吉亚，如果它桀骜不驯，那就必须强迫它加入。nO0免费翻墙网
格鲁吉亚的、阿尔明尼亚的和阿捷尔拜疆的和民族主义……是最近你年来在南高加索各工和国内几位猖獗，妨碍着联合事业……这些民族主义政府实行自己的民族主义政策，向劳动者灌输侵略性的民族主义精神，以致民族主义的仇视气氛包围住了这些小国中的每个国家……总之，要肃清民族主义残余，无情地产出这些残余，并且在高加索各民族劳动者中间造成一种相互信任的健康气氛。--1921年7月6日，斯大林《关于共产主义在格鲁吉亚和南高加索的当前任务》nO0免费翻墙网
这个态度自然受到了列宁的批评，虽然他原则上也不反对武力征服，但认为斯大林针对民族问题太过简单粗暴，没有注意到赢取格鲁吉亚民族主义分子的支持，会给全世界无产者留下不良印象，对国际共产主义试图借助民族主义鼓动全世界无产阶级起来斗争造成负面影响。nO0免费翻墙网
这种理念上的不同，最终造成了斯大林和列宁在国体选择上发生了直接的冲突。nO0免费翻墙网
由 于列宁生病，斯大林主持了设计苏联国体的任务，按照斯大林构想，可以依照当时布尔什维克的国家形式——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为样板，建立一个统 一集权的国家，民族自治地方政府在俄罗斯权力机构之下运行，也就是说所有少数民族地区都加入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即可。按照这个模式，少数民族政府的自主权 力显然受到了限制。（备注：很大程度上，这个政府架构的设想实际就是后来的中国的自治区制度，同时这套制度也是中国民族专家抨击斯大林在民族问题上第一次背叛列宁的罪证之一。）nO0免费翻墙网
这一计划立刻招致了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共产党的大力反对。但是显然他们不是斯大林的对手，反应最为强烈的格鲁吉亚共产党立刻招致斯大林的无情打击。1922年9月斯大林的计划被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立法机构通过。nO0免费翻墙网
然而当方案送给正在病中休养的列宁审阅时，他却坚决表示反对，他要坚定同乌克兰和格鲁吉亚共产党站在一起，认为苏联的国体应该是由俄罗斯、乌克兰和格鲁吉亚等国以加盟共和国的形式，成立的一个新国家，名字叫——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重要的是，我们不去助长‘独立分子’，也不取消他们的独立性，而是再建一层新楼——平等的共和国联邦。”即同乌克兰及其他苏维埃共和国一起平等地加入新的联盟——苏联。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为每一个共和国保留自由退出联盟的权利的条约是必要的。nO0免费翻墙网
在 接下来的不长日子里斯大林和列宁之间爆发了从来没有过的冲突，斯大林抨击列宁的做法将鼓励民族独立分子，而列宁则称，他要与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决一死战。在 列宁的威望下，事态立刻逆转，最终以斯大林屈服告终，虽然他在执行上还有所保留，弄了一个外高加索联邦出来，而不是列宁说的让各个共和国分别加入苏联，但 在法律上制度上，民族加盟共和国的国家形式已经被确立起来了，连同各个加盟共和国拥有分离权一同写入了苏联宪法。即便如此，列宁依然是暴跳如雷，他痛斥斯 大林是俄罗斯化的异族人，nO0免费翻墙网
列宁：“俄罗斯化的异族人在表现真正俄罗斯人的情绪方面总是做得过火”（1922年12月30日，关于民族或“自治化”问题）。nO0免费翻墙网
1922年12月30日，由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和外高加索联邦共同组成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简称苏联）正式成立。而此时列宁的身体也再次恶化，发生了第二次中风，3个月后列宁在第三次中风失去语言能力之后，彻底推出了政治舞台。并于1924年1月去世。nO0免费翻墙网
自苏联成立到三十年代中期，苏联的民族政策一直沿着列宁的思路发展，这点从共产国际在世界范围以民族主义为武器大规模在世界各地鼓动民族暴动就可见一斑，1928年共产国际甚至提出，美国黑人已经具有民族属性，要支持美国南部的黑人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nO0免费翻墙网
1928年10月26日，共产国际政治书记处决议案：“党必须公开和无保留地支持黑人占人口多数南方各州的黑人的民族自决权。” nO0免费翻墙网
在 苏联国，大量宝贵的人力物力投入到民族识别，民族语言的发明，民族机构和民族学校的建设上，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浪费。可是列宁希望出现的结果，却没有出现， 相反民族主义情绪在各个加盟共和国内部迅速蔓延。而经济政策失误带来的大饥荒更让民族主义找到了生存的土壤。这再次引发了斯大林的警惕，他认为地方民族主 义的目的不仅是反俄更是反共，而苏共做的妥协，对地方民族主义精英毫无作用，他们想的就是民族自决民族独立。nO0免费翻墙网
自 30年代中开始，由于斯大林的地位已经日渐巩固，而苏共的势力也已经强大到足以挑战地方民族主义。所谓少数民族本土化进程开始减缓，并开始扭转。少数民族 的各种行政机构或学术机构被关闭，借着肃反地方民族领导人被大规模清洗，乃至肉体消灭后。俄罗斯化被重新提上了日程，俄罗斯历史上的伟大君主和将领被再次 给予肯定，而那些早年间因为反抗沙皇俄国而被赞美的起义领袖们，在经历了苏联初创时期的风光之后，开始暗淡下去。俄罗斯人在被打压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开 始找回了自己的民族自尊心，重新扬眉吐气，自然也充满热情的投入了建设苏联的进程当中，向落后加盟共和国大规模的技术移民就发生在这个时候。同时苏联为少 数民族发明的拉丁文字被废弃，斯拉夫字母被启用，标志这斯拉夫化的正式开始，这是文化俄罗斯化的一个标志。斯大林还推出了的他最重要政策——加强学校俄语 教学。（备注：这个阶段斯大林的俄罗斯化和俄语教学，在中国民族专家看来，是斯大林再次背叛列宁民族理论最重要的铁证。）nO0免费翻墙网
第 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俄罗斯人的忠诚再次得到了认证，在被占领的领土上，俄罗斯人和白俄罗斯人是和纳粹合作程度最低的两个民族。为了奖励俄罗斯人的忠诚， 斯大林放松了对东正教的严厉态度。沙皇俄国时代的英雄被重新提出，彼得大帝，库图佐夫，普希金，托尔斯泰等重新出现在苏联的体系当中。加盟共和国的特殊地 位被取消，俄罗斯人成为苏联的代表，俄罗斯人是苏联的民族粘合剂。俄罗斯就是苏联，苏联就是俄罗斯，保卫俄罗斯母亲成为当时苏联全民抵抗纳粹的口号。nO0免费翻墙网
 标语是“为了母亲之国”，它与“为了俄罗斯母亲”基本通用nO0免费翻墙网
斯大林：红军和红海军战士、指挥员和政治工作人员、男女游击队员同志们！……让我们伟大的先辈——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季米特里·顿斯科伊、库兹马·米宁、季米特里·波扎尔斯基、亚历山大·苏沃洛夫、米哈伊尔·库图佐夫（这些人都是俄罗斯历史上的英雄人物）的英勇形象，在这次战争中鼓舞你们！让伟大的列宁的胜利旗帜引导你们……我们光荣的祖国、我们祖国的自由、我们祖国的独立万岁！ ——1941年，斯大林在红场阅兵时候的演讲nO0免费翻墙网
地方民族主义被抨击为“资产阶级”和“支持资本主义”的政治运动，斯大林把先前培养的少数民族精英屠杀殆尽，而积极和纳粹合作的民族和不可靠民族，作为反面代表，被集体惩罚，被驱逐到中亚和西伯利亚。由于条件艰苦，这一行动造成大批人员死亡。nO0免费翻墙网
战 后的斯大林将俄罗斯民族主义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官方的媒体充斥着对俄罗斯人民溢美的宣传，俄罗斯人是历史的创造者，俄罗斯作家，科学家和军事领袖是世界上最好的。 共产主义的传播等同于俄罗斯影响力的扩散，俄罗斯人在共产体制中的地位是特殊的，它是无产阶级革命天然的领导者。nO0免费翻墙网
但是奇怪的是斯大林并没有再次提出修改苏联国体的建议，他依旧延续这列宁发明的体制，虽然那只是一个空壳子。也许斯大林认为那些法律和制度，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可事实证明他错了，以为民族主义保留发展空间为使命的制度，威力远比所谓强人统治和意识形态强大得多。nO0免费翻墙网
俄罗斯化政策好景不长，斯大林的俄罗斯化进程随着斯大林的死亡，这个政策也走向了死亡。nO0免费翻墙网
斯 大林是苏共历史上唯一的一个试图采用强制俄罗斯化来解决苏联民族问题的领导人，也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斯大林的民族政策与沙皇俄国是一脉相承的，属于强制俄 罗斯化，斯大林面临的问题也如沙皇俄国一样，时间太短，手段粗鲁，同化政策作用明显，但积怨却也产生了不少，这种民族积怨显然被其继承者赫鲁晓夫，作为批 判他的武器所利用。nO0免费翻墙网
第三章，赫鲁晓夫时代
 nO0免费翻墙网
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时代是研究苏联民族制度最重要的时段。因为中国与它对应的是改革开放到现在的这个时段。而它最终的失败为研究苏联民族政策和理论提供了最佳的素材。nO0免费翻墙网
如 果说列宁时期对应的是抗日战争至文革前的中国民族理论的话，那么文革期间中共对少数民族的态度，对应的就是斯大林时代，虽然斯大林对待主体民族的态度和中 共有差异（斯大林走的是俄罗斯化再共产化的道路，而中国走的是直接跳入共产化的道路）。斯大林死后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时代的民族政策，与中国现行的民族 理论极其相似，但他们的时代却被中国民族专家故意在理论上给忽略了，将其笼统与斯大林时代合二为一，给这个时期和斯大林时代贴上了同样的标签——“背叛列 宁理论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一笔带过，我想原因一是证明了所谓列宁乌托邦民族理论的伟大正确，二是回避“苏联崩溃中列宁乌托邦理论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这个尴尬的议题。nO0免费翻墙网
显然中国民族专家这种自作聪明，以偏代全的治学态度，同苏联的民族专家一样，就是御用专 家的治学态度，一切的研究都是为了附和政治人物早就下好的结论。根本谈不上具有科学精神的学者（当然这也是客观条件造成的，真正的学者都被逆向淘汰了）。 自然也很有可能某些人就是别有用心。nO0免费翻墙网
那么今天我们就来谈谈，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时代的民族政策是什么？对戈尔巴乔夫时代苏联的崩溃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首先我们来看看赫鲁晓夫的民族政策。nO0免费翻墙网
斯 大林突然死亡后，赫鲁晓夫对其进行了彻底清算。为了赢得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民族精英的支持，赫鲁晓夫将斯大林的俄罗斯化进程正式彻底终结。被驱逐的所谓 “叛徒”民族被赦免，允许他们返回自己的家乡。赫鲁晓夫又将列宁的本土化策略又从箱子底下翻了出来，开始重新启动在全国各地的所谓本土化进程。自然受到到 斯大林压力打击的地方民族主义精英也一股脑地投进了赫氏的怀抱。nO0免费翻墙网
1956年的第20届党代会上，民族差异被正式承认，也就是说至少在短时期内“反融合，反同化，各民族绝对平等”，这个列宁民族政策的精髓，依然是赫鲁晓夫民族理论的基石。nO0免费翻墙网
赫鲁晓夫：宣布国家合并为时尚早。众所周知，列宁指出，在社会主义实现以后，加盟共和国和民族的差异将会持续存在。nO0免费翻墙网
少 数加盟共和国的司法权和立法权都得到了扩大。在经济上，发展地方经济成为重点，一些原来归属苏共中央直属的企业转交给了各个加盟共和国。少数民族干部的比 例被要求大幅度提升，苏共中央要求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要勇于让少数民族干部挑重担。自赫鲁晓夫开始，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第一书记一定要由当地民族的党员担 任形成了默认规则。列宁设计的民族机关，学校，研究机构被恢复。赫鲁晓夫号召少数民族同志，要夺回自己的文化权，充分发展民族传统。对于苏联布尔什维克革 命的成功再也不是斯大林宣称的俄罗斯一个民族的功劳，而是全体苏联各个民族集体的贡献。那些被列宁捧上天的、在斯大林时代早已失去了光泽的反抗沙俄的少数 民族抵抗分子，赫鲁晓夫让他们又重新耀眼起来，斯大林的少数民族必须站在俄罗斯人的立场上认识自己的过去的原则受到批判。nO0免费翻墙网
那 么赫鲁晓夫意识到了地方民族主义的风险了没有？显然他意识到了，同列宁一样，赫鲁晓夫认为这种妥协不过是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的一个中间过程。在他和列宁的心 目中民族主义完全是实现共产主义的工具。全体苏联国民必将最终走向融合，成为一个民族“苏联人”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所以在他政策催生下民族主义开始在各个 加盟共和国显山露水的时候，赫鲁晓夫开始行动起来，1959年二十一大，赫鲁晓夫强调了“地方沙文主义”的危险倾向。针对此种苗头，赫鲁晓夫开出的药方是 加快实现共产主义进程，1961年苏共二十二大上，赫鲁晓夫宣称苏联要用20年实现共产主义。同时他宣称“不同民族人们在苏联正在形成了具有共同特征的新历史性共同体——苏联人民”。nO0免费翻墙网
为了实现所谓“苏联人”的目标，赫鲁晓夫主要采取了以下几条政策和措施。nO0免费翻墙网
一、培养提拔具备共产思想的少数民族精英，让他们学习自己民族文化和传统的同时，又向他们灌输共产思想，以期将他们培养成共产主义的忠实信徒，这就是所谓“加盟共和国是形式，而社会主义者才是核心” 的原则。赫鲁晓夫希望在少数民族群体中，培养出一个全新的超越民族意识的知识分子群体和干部群体，希望意识形态能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越他们对自己族 裔和民族文化的认知，从而成为真正的纯粹的国家知识分子，只表达国家利益，简单说这是一个超越种族和各个文化/文明的群体。nO0免费翻墙网
第 二条，对待历史上的民族冲突，试图以妥协换取和解。俄罗斯帝国的扩张可能不是和风细雨，鲜花满地。其过程充满了血腥和暴力。那么在这一个过程中出现的抵抗 沙俄帝国入侵的少数民族领袖将领该如何评价，一直是共产体系中挥之不去的一个梦魇。一方面是站在共产立场，宣传少数民族抵抗沙俄暴政和殖民统治，抵抗大民 族沙文主义的正当性，另一方面又要批判这些人物抗拒国家统一的极端表达。这两种背道而驰的认识一直纠缠在苏共的史观中。比如高加索战争中的著名穆斯林领袖 伊玛目沙米尔，他在高加索战争期间，发动对俄罗斯人的圣战，并且屡次以弱胜强打败俄军，抵抗俄罗斯帝国征服长达25年。最终1859年被俘，高加索战争正 式结束，他被沙皇养了起来，并于1866年宣布效忠沙皇（真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1870去麦加朝圣，病死在那里。nO0免费翻墙网
 nO0免费翻墙网
伊玛目沙米尔nO0免费翻墙网
在20年代，沙米尔在苏联官方御用史学家的口中，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英雄，是抵抗沙俄殖民主义和暴政的民族解放者。可是当沙米尔被抵抗布尔什维克的反抗者利用起来后。苏联官方御用史学家发现对他的评价。最好还是闭嘴为好。nO0免费翻墙网
然而当局势趋于平稳后，这种评价重新又出现在苏联的教科书中，沙米尔不仅是高加索人的民族英雄，也是全苏联人民的民族英雄（备注：想想中国的白彦虎！）。 这种颂扬的态度在30年代后期逐渐被斯大林的俄罗斯化进程打断，缄默的态度又重新成为苏联的态度，但此时对沙米尔的清算显然还没展开。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 了1948年，一出名为“伟大友谊“的歌剧受到了批判，在此剧中，俄罗斯人基本上都是反面人物，而正义和爱好和平的高加索人则是布尔什维克坚定的同盟军。 这对正在搞俄罗斯化的斯大林来说，显然是无法容忍的，最终这出歌剧以攻击俄罗斯人的罪名受到批判。1950年，苏共推出了对沙米尔正式的定性：沙米尔是奥斯曼帝国和英国的代理人，他领导的暴动是伊斯兰中的反动宗教势力内外勾结，用宗教圣战分裂苏联的罪恶行动。斯大林死后，赫鲁晓夫为被斯大林驱逐的车臣印古什人平反，让他们迁徙回原居住地，这时的苏联史学家自然又重新面对了如何评价沙米尔的问题。随即引发了史学界乃至政界的大争论。nO0免费翻墙网
这 次讨论为今后苏联描述各个少数民族和沙俄帝国之间的战争提供了一个标准样本。对沙米尔的最终结论是，他和他的拥护者反抗暴政反抗殖民主义的行为显然是正义 的，而少数民族抵抗的正义性跟他们给予沙俄打击力度是成正比，也就是消灭沙俄军队越多他们的功劳越大。但是后期由于沙米尔自身阶级的局限性，他堕落成了特 权宗教阶级的代言人，背叛了人民，他也就失去了带领高加索人民实现真正民族自由民族解放的权力。显然这个结论对少数民族来说，他们只会记住前半句，而后半 句则成为苏共自娱自乐的小把戏。到了戈尔巴乔夫时代，沙米尔正式成为了俄罗斯加盟共和国下属的车臣－印古什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的民族英雄，被各种图 书戏剧和媒体颂扬，就是一个例证。nO0免费翻墙网
第三项措施，也是苏共最重要的融合措施，同时也是中国民族专家反复强调 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的典型代表——强制学俄语。强制学习俄语其实起于斯大林时代，斯大林的逻辑是强制俄罗斯化，凡是敢公开反对在少数民族地区推行俄语 的，都要承担肉体被消灭的危险。所以俄语的推广极为顺利，从40年代开始，少数民族语言在苏联的小学教育中已经退居其次。那么赫鲁晓夫为什么在去斯大林化 的同时，又保留了斯大林的政策呢？首先是客观需要，作为一个国家，从工作和经济建设的角度上看，通用语言是必须的；其次融合需要，苏共希望用俄语带动文化 融合，将斯拉夫文化引入少数民族地区。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因素，苏共试图抵消自己推行少数民族文化建设各种民族机构带来的负面影响。在这方面苏共自己是有切 身体会的。1946-1952年间，与苏共对抗的乌克兰反抗军出现了一个现象，同是乌克兰人，但由于历史原因，对苏共的态度呈现差异。一个是当年被奥地利 控制地区，推行乌克兰语，另一个由匈牙利控制的地区，禁止乌克兰语。结果苏共发现纯乌克兰语地区乌克兰人的反抗意识远比比非乌克兰语地区的乌克兰人强烈得 多。但是苏共忘记了一点，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当你把文化和语言的纽带扯断以后，俄语教学就根本不能起到传播俄罗斯文化的目的，只能沦为简单的工具语言，这 点与中国的英语教学，并不能根本上影响中国文化道理是一样的。nO0免费翻墙网
第四项措施，鼓励俄罗斯人向少数民族地区继续移民。可是赫鲁晓夫时代的民族政策对俄罗斯人来说移居边疆除了意识形态上的无限拔高，在具体操作中已经对俄罗斯人来说毫无吸引力可言，移民人数开始出现停滞。nO0免费翻墙网
总 体来说赫鲁晓夫时代的民族关系还算不错，但显然苏联的民族关系并不象赫氏想得那样，苏联已经没有民族问题，而仅仅是地方民族主义在被斯大林暴力清剿之后， 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喘息机会，因此处于相对的平静状态。而在勃列日涅夫时代，苏联地方民族主义才真正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而我们会在后续的文章中看到所谓 融合措施，无一不在强大的民族主义面前溃不成军！nO0免费翻墙网
第四章，勃列日涅夫时代
 nO0免费翻墙网
勃 列日涅夫时代，是苏联地方民族主义蓬勃发展的时期。勃列日涅夫基本上继承了赫鲁晓夫的民族政策。但是他的政策与赫鲁晓夫也有不同，就是他对民族主义基本采 取了更加放纵的态度，其特点是不断满足民族主义不断加码的经济和政治诉求，以期换取少数民族对苏联整个国家的忠诚。其遵循的准则只有一个，避免冲突，平衡 各个集团之间的利益，维持苏联内部精英的稳定。nO0免费翻墙网
勃列日涅夫虽然把赫鲁晓夫的苏联人写入了1977年的宪法，但是他却不认为这是一个短期目标，所以融合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紧迫。勃列日涅夫之所以不把民族问题放在心上，是因为他认为苏联已经没有民族问题了。nO0免费翻墙网
勃列日涅夫（1971年）：苏联人的概念已经诞生了…我们的群众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和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的崇高目标前提下，牢牢地结合在一起。nO0免费翻墙网
勃列日涅夫（1972年）“苏联的民族关系问题已经完全解决，已经彻底和一劳永逸地解决了”（1972年12月，苏联成立5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O0免费翻墙网
既 然民族问题已经不存在，那么融合也就不是什么特别紧迫的任务。所以勃列日涅夫认为民族差异将在长时期内存在。如果说融合还在赫鲁晓夫的日程表上的话，勃列 日涅夫则完全把它束之高阁，认为那是一个太遥远的目标，不具备现实意义，换句话说，民族差异被固定了，反融合政策被固化，民族的不同属性在意识形态统一的 前提下，被认定无足轻重。勃列日涅夫认为那时的苏联民族关系应该是“各民族的和睦和共同繁荣”。nO0免费翻墙网
勃列日涅夫（1977年）：假如我们强行走上融合之路，那将是一个危险之旅。（备注：这与中国某些专家的调调完全是相同的。）nO0免费翻墙网
在 这个认识的基础上，勃列日涅夫对地方民族文化的建设更加热心，在他的认识中，民族文化的发展、独立和绝对平等，不会产生任何不良效果，即使有向政治独立方 向发展的企图，少数民族共产党员的共产意识形态也完全可以遏制住这种思潮，实在不行，还有强大的人民民族专政做后盾，强行将其进程打断。更多的民族机构， 民族文化研究机构，民族文化教育机构被新兴建。这些机构首先承担着传承和发展民族文化，重新找回乃至杜撰自己的民族历史的重任，更重要的是培养具有朴素民 族主义思想的民族知识分子。这样的民族文化机构第一在学术上完善了自己民族学术上的各种要素，编纂了完整的民族史，其次通过教育机构培养和强化自己族人的 民族意识，而更为重要的是为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培养了大批具有民族主义思想的共产党员。在勃列日涅夫时代，各个加盟共和国中涌现了大批带有民族色彩的作 家，诗人，艺术家，知识分子，历史学家等，大量用当地民族语言编写的图书出版、民族语言书写的小说诗歌散文在各级刊物上发表，带有民族色彩的歌剧舞剧得以 涌现，而更重要的是民族史的构建，真实也好，曲解也好，杜撰新编也好，各民族的历史脉络开始形成，当然所有民族的历史无一不是源远流长，无一不是自己才是 脚下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nO0免费翻墙网
同时勃列日涅夫把赫鲁晓夫的“任用少数民族干部”政策往前又推了一步，即所谓 “相信少数民族干部”，要求更大规模的任用少数民族干部。由于斯大林将老的少数民族精英在肉体上消灭殆尽，可以说这些刚被提拔上来的民族干部完全都是苏共 自己培养出来的少数民族共产战士，按照勃列日涅夫的逻辑，这些干部都应该是国家意志优先的新型人才，他们完全应该有能力战胜狭隘的民族主义侵蚀。nO0免费翻墙网
可 是随后事态的发展似乎偏离了苏共的设想的轨道，在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少数民族干部显然感觉自己的族人更可靠。加盟共和国的少数民族干部一旦掌握权力之 后，立刻大力发展自己的民族文化，给予本民族在教育、招工等方面的全方位特权。在苏共的这种体制下，新培养出来的民族知识分子和民族干部走上工作岗位后， 都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的民族属性，只要不公开自己在民族问题上的远大目标，这样做不仅能得到苏共的肯定从而获得政绩，获得政治资本，同时还能反哺自己族人 和自己的民族文化，获得群众支持，何乐而不为，这是一个滚雪球式的发展。而与之对应的则是俄罗斯文化和俄罗斯人在各个加盟共和国的全面溃败，苏共也欣喜地 看到所有加盟共和国在文化历史上终于都处于“平等”的地位了。nO0免费翻墙网
这种政策的效果十分明显，如至1979年， 乌克兰加盟共和国政治局的成员有82%是乌克兰人。而在地方领导人层面，1966年地方领导人中乌克兰人的比例是84%，到1979年地方领导人则升为 92%，至1980年这一比例已经攀升到96%。可是乌克兰人口只占乌克兰加盟共和国的74%。即使1972年由于推行地方民族主义，乌克兰第一书记谢列 斯特去职，这一进程也没有收到影响。这一在苏联各个加盟共和国具有普遍意义的结果未必是苏共中央所最终期望的，但是却一定是最后的结果，苏联的事实证明一 旦少数民族干部掌握了不受监督的权力，为了巩固民族意识，从自己族人中提拔干部必然是所有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中少数民族干部当仁不让的选择。（备注：请参考宁夏公务员招聘，回族公务员数量远远大于其人口比例）nO0免费翻墙网
这种民族主义泛滥的苗头开始并没有引起勃列日涅夫的警惕，面对党内其他同志发出警告：“非俄罗斯族民族主义者在反俄的共同目标下会联合起来，而这种联合必然会激发俄罗斯人民的反弹。”勃列日涅夫斥将这种观点斥之为对苏联的民族政策持有怀疑的态度。nO0免费翻墙网
少 数民族继续在招工，教育，福利上享受着高于俄罗斯人的待遇。随着70年代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隐性种族歧视政策”逐渐确立（不仅政府公务员本土化，即使对 意识形态要求不高的技术岗位也是本族人士优先），斯大林时代支援兄弟民族建设的俄罗斯人开始选择离开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造成少数民族地区俄罗斯人口的普 遍下降。哈萨克加盟共和国移居德国的俄罗斯德裔人（“伏尔加德意志人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德裔人，此共和国被取消后，整个民族被驱逐到中亚，二战以 后他们很多最后选择移民德国）告诉西方学者，“ 哈萨克人获得了越来越大的权力，俄罗斯人的日子日益艰难。“面对生存的困境，再高的道德帽子对俄罗斯人也丝毫不起作用了。俄罗斯开始大规模逃离少数民族加 盟共和国。nO0免费翻墙网
勃列日涅夫（1971年苏共第二十四次代表大公会）：俄罗斯人民的革命精神，奉献精神，辛勤工作，深刻的国际主义，使他们赢得了全体生活在社会主义家园中人民的尊敬“。nO0免费翻墙网
另 一方面，大批德裔苏联人和犹太苏联人选择离开苏联移居德国和以色列，让苏联的民族专家也很疑惑，这两个民族相对中亚和高加索的少数民族，俄罗斯化程度都很 高，但为什么如此“先进“的苏联民族制度对他们没有吸引力？这个问题，他们最终并没有找出答案。所以苏共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就是限制他们移民。没了移民 也就没了问题。nO0免费翻墙网
在经济上，主要采取转移补贴式计划经济模式，强行扯平各个加盟共和国的经济水平，当然俄罗斯加盟共和国充当的是大奶牛的角色。甚至发生了俄罗斯人生活水平低于边疆加盟共和国的现象。1972年勃列日涅夫得意洋洋地对外宣布各加盟共和国经济发展不同速的问题已经被解决。nO0免费翻墙网
官 员的任命，采取了不同的原则，在中亚地区，除了第一书记是本土人士担当，第二书记和克格勃则基本全部由俄罗斯人担任，但这一原则在乌克兰，立陶宛，格鲁吉 亚，亚美尼亚等地，本族人士基本控制了所有关键职位。看似不错的中亚政策，但发展到最后已经毫无用处，俄罗斯族裔的第二书记和俄罗斯族克格勃头目面对少数 民族控制了各级政府，很难有所作为，同时这些俄罗斯族人也大多是空降而来不了解当地文化，不会当地语言。又加上他们可能很快得到升迁，所以也根本没有学习 当地语言的愿望，最终这些官员沦为的苏共中央在地方的传声筒，这些职位已经沦为一个所谓积累政治资历的虚职。根本起不到制止离心的作用。nO0免费翻墙网
随 着少数民族精英逐渐掌握地方权利，也随着少数民族人口急剧增长，他们的经济要求越来越多，有关发展民族文化要求也就越来越强烈，以民族为根基的政治集团对 更高政治权力的渴望也早已暗流涌动。少数民族精英虽然在苏共推动下控制了自己的加盟共和国领土，可是在苏共中央，也就是国家级的这个级别上，少数民族精英 发现依然机会有限，那里依然是所谓的俄罗斯人的势力范围。少数民族精英显然对此充满了怨恨。这又反向刺激了少数民族精英要把自己的加盟共和国发展成为自己 民族堡垒的决心。这些精英一方面在文化上强化民族属性，提拔民族官员，另一方面向共产体制的渗透，以加强对当地各级政府民族属性。比如让已经消亡的社会组 织死灰复燃，并逐渐取代苏联原有设定的政治制度，如家族性质的，部族的或部落的组织形式全部在这些少数民族加盟共和国中出现。而苏联社会主义制度中人治和 要求下属忠诚的原则，导致这种组织结构的转变毫无困难。比较简单的例子就是党的基层干部和村内的族长合二为一。这些族长层层结网最终达到地方政府的顶端， 构成一个密实的网络。nO0免费翻墙网
苏联的少数民族区域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被精心设计走向本土化和国家化的，这两个今天 看来背道而驰的目标。那里的本土少数民族精英利用体制提供的便利通过了苏共的层层筛选，进入体制，学习苏共的管理技巧和思维逻辑，并把民族概念作为一种政 治工具融合进苏共的管理思维中，最终加以利用。而这些人进入苏联体制以后，利用僵化的苏共体制，把苏共建立官僚机构和文化界代理人统统置换成自己本民族的 精英，当这些完成后，本民族国家的概念也就被自然而然的被引入，这种趋势实际上在70年代末就已经很明显地显现了。nO0免费翻墙网
自 然此时的苏共也终于开始对这种倾向有所警觉了，后勃列日涅夫时代，民族政策开始出现回缩趋势，除了加强说为党性教育，俄语教育再次得到加强，虽然各地政策 不一样，但小学三年级以前俄语作为必修科目成为普遍选项。1978年10月苏共中央下达了一个秘密的行政命令被下达，苏军内部只能使用俄语。1981年勃 列日涅夫要求各少数民族加大引进非本族的移民。1982年苏共提醒各个地方政府要明白政府是为所有苏联公民服务的。而在经济方面，投资效率和回报的诉求已 经高于平等的要求。而少数民族精英则认为自己的民族没有被充分尊重，尤其是强制俄语教学使自己的文化受到俄罗斯文化严重威胁。nO0免费翻墙网
与 赫鲁晓夫的应对地方民族主义的政策相比，勃列日涅夫的政策并没有什么新意。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他继续强化语言同化。其他融合策略，如意识形态灌输，特 权给予，经济补贴，支持民族机构，因为经过多年的运作，可操作空间已经不多，此时都差不多都沦为空泛的口号。唯一还有操作空间的就是语言。苏联宪法没有规 定国家的通用语言，所以各加盟共和国一直都在坚持自己的民族语言，尤其是本民族语言教学。而苏共则希望通过语言的统一能够促进某种程度的俄罗斯化融合。可 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设想是失败的，至少是不太理想的。首先虽然俄语教学在苏共的强力推行下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语言的统一并没有对族裔的认定起太大作 用。大批讲俄语的少数民族对自己的族裔认知并没有受到影响，也不认为俄语是母语。苏共想利用俄语传递俄罗斯文化，但它自己又给少数民族建了一个个地方民族 主义的滤网，将俄罗斯文化因素彻底隔离掉了。使得俄语仅仅成为了一种工具语言。民族语言的地位在少数民族心目中也没发生根本变化，也依然是少数民族民族认 同的重要力量。同时强制学俄语还带来了一个副作用，在民族主义的背景下，强制少民学俄语导致少数民族深深怨恨，并在其他领域进一步强化了自己的民族属性以 抗衡俄罗斯化。1978年当苏共试图修改格鲁吉亚加盟共和国法律，将官方语言修改为俄语时，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苏共最后只能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俄 语推广一直是苏共促进融合的重要手段，直到戈尔巴乔夫上台之前，在苏联全境俄语推广也没有完全完成，尤其是在中亚。到了戈尔巴乔夫时代，各个民族都在强调 自己的民族语言，俄语化的企图就彻底破灭了。（备注：与苏联强推俄语面临的困境相比，中国现在在强推少数民族语言，甚至包括人造少数民族语言。）nO0免费翻墙网
在 苏联的众多民族中，俄罗斯族是一个特殊民族。正如我们以前谈到的，在苏联的体系中，除了斯大林强调苏共就是俄罗斯族人的党外，在列宁、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 夫的理念中，俄罗斯族只是十五分之一的党，可苏共最坚实的群众基础却是俄罗斯人。苏共党员，1961年俄罗斯人比例为62%，到1983年已经升到了 73%。勃列日涅夫时代，是俄罗斯人不满积聚的年代。斯大林给俄罗斯人留下的“苏联即大俄罗斯、大俄罗斯即苏联“的错觉开始幻灭。俄罗斯族发现自己这个过 去的领导民族，已经处于了社会的底层。在少数民族加盟共和俄罗斯人面临全面的歧视，其中比较有代表性就是俄罗斯族与不同民族之间通婚诞生的子女，俄罗斯人 将自己孩子标注为俄罗斯族的逐年减少。在中亚和高加索地区，本身通婚的数量就不多，而孩子成为俄罗斯族的概率相对西部而言更低。在表面平静的下面，是不满 情绪的积累，政治经济方面的压迫，社会地位的不平等，对俄罗斯文化的压制和俄罗斯人口的减少带来的焦虑感，使俄罗斯民族主义就像火山一样，等待着总爆发的 来临（请参考：http://weibo.com/6929241841/HbUlA5dVX 三、在困境中挣扎的苏联俄罗斯族）。而苏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1986年，苏共在党的第而二十七次代表大会 上宣称：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民族问题已经得到了彻底解决。nO0免费翻墙网
戈尔巴乔夫（1986年）：苏联人，作为一个新兴的社会形态，将以共同的经济利益，意识形态和政治目标而统合在一起。nO0免费翻墙网
勃 列日涅夫与1982年底去世，苏共后续领导人相继病故，直到1985年戈尔巴乔夫上台，政府才开始稳定。但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在民族政策理论上的贡献就 是，放开一切束缚，让民族主义自由发展，结果摆在那里，民族主义精英轻而易举地从苏共手里夺取了权力，公开宣扬地方民族主义，要求政治权力，最终直接导致 苏联的崩溃，简单明了，所以戈尔巴乔夫时代也就不多谈了。nO0免费翻墙网
那么最后一点，无产阶级的铁拳，苏联红军为什么 没能组织国家的分裂？首先苏共是完全掌握军队的，高级将领主要都是俄罗斯人。军队的语言是俄语，禁止少数民族士兵在本族加盟共和国服役，苏共想了很多办法 防止民族主义的侵袭。可是民族主义对军队的侵蚀显而易见。既然是民族平等，为什么独尊俄罗斯人？少数民族官兵晋升如此艰难？这点我想苏共自己也解释不通 吧。其中最有代表的人物就是车臣的杜达耶夫（少将）和马斯哈多夫（上校），这个两个前苏军中级军官，毫不费力地转向了民族主义和宗教。而很多情况下，民族 主义的影响是防不胜防的，乌克兰第一任国防部长莫罗佐夫，这名自称乌克兰人的苏联空军驻乌克兰部队司令的倒戈让苏军总部大吃一惊，因为在苏联时代本族人是 禁止在本民族国家服役的，可是莫罗佐夫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混血，他在苏军的档案里标注的民族是俄罗斯族，从而让他越过了这道屏障。nO0免费翻墙网
 nO0免费翻墙网
杜达耶夫（左二））马斯哈多夫（右一）在祈祷nO0免费翻墙网
而 更重要的是，当俄罗斯人发现苏共根本不代表自己的民族利益时，苏共对苏军的掌控也就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8.19政变中，以俄罗斯族为主的戒严部队的倒 戈充分说明了这点。甚至连紧急委员会的成员亚佐夫在政变第二天还给俄罗斯加盟共和国总统叶利钦捎信说：我是俄罗斯人，我绝不会让我的军队沾满自己人民的鲜 血。nO0免费翻墙网
勃列日涅夫时代，其民族政策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其实也是整个苏联民族政策发展的最终结 果），融合和分裂两个效果相反的政策同时在执行。推崇各个民族的民族文化独立，但对其必然后果要求政治上的民族自决却固执地认为不会发生。放纵地方民族精 英，给予他们集结扩张势力的机会，最终造成的结果是苏联的体制面临两种制度--中央和地方，勃列日涅夫面临的压力，始终不是来自异见和反叛人士，而是内部 的民族精英。苏共政治体制内部实际上是把民族属性作为选拔干部的标准，使少数民族在无论是群体和个人竞争上拥有了一个重要的优势。而这些干部必然强化民族 意识，努力摆脱苏共中央的控制，追求本地区本民族的利益，并最终掌控了整个地方政府，包括警察，克格勃，军队等。这是苏联民族理论的必然的结果。曾在阿塞 拜疆克克格勃服务过的阿塞拜疆作家Gasanov说：正是在格勃的经历，使我我成为了一个民族主义者……我抽最便宜的烟，因为烟是阿塞拜疆的产品，我听民 族音乐，因为工作要求，我需要到处旅行，这正给了我学习古老的民族文化的机会……这一切都是在克格勃完成的，我爱当年我在克格勃的工作，虽然薪水很低。nO0免费翻墙网
在中亚，拥有穆斯林背景的苏共民族同志们更是利用宗族宗教结成了坚实的联盟，。这种民族联盟一旦形成，驱除俄罗斯人就成为他们潜意识中的逻辑。这个系列第二部分，我们谈到的阿拉木图事件就是一个典型代表。而俄罗斯的民族主义也必然反弹（备注：中国民族专家，不认为是少数民族的民族主义激发了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反弹，而是俄罗斯民族主义激发了少数民族民族主义的反弹。）。而爱沙尼亚前总统吕特尔后来说的更直白：苏联时代我们的民族运动不是通过反对派进行的，而是通过我们自己的政府官员在日常工作中进行的。nO0免费翻墙网
总 体而言，苏联时代以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为始，列宁采取了一个短期有效但从长远来看危机四伏的国家体制，其中斯大林曾经试图扭转，但依靠意识形态和暴力 手段试图一劳永逸的解决矛盾和风险，显然也是不值得提倡的，斯大林的方法从现代意义上讲也是不可重复的。赫鲁晓夫回归列宁的乌托邦，而勃列日涅夫在乌托邦 的幻象下，对风暴即将来临毫无警觉，而共产意识形态的破产，更加深了这种危机。勃列日涅夫时代，苏联还没有出大乱子，是因为苏联各族共产党员心中残存的共 产理念和无产阶级暴力机器的威慑，减缓民族主义政治上提出民族自决民族独立的诉求，但是苏联民族理论和政策对统一国家价值观的破坏，在苏联内部已经不可逆 转。所有民族都在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苏联民族之花正如彼岸花一样，看似美丽的花朵将国家带向幽冥的彼岸！nO0免费翻墙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