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强大的苏联帝国分崩解体三十周年祭日。1991年12月25日,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发表电视讲话宣布辞职,苏联解体。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69年的历史宣告终结。两千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诗·大雅·荡》:“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究其原因,都是错误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惹的祸啊。苏联所实行的实际上是一种民族联邦制,所谓民族联邦就是民族分封制,按照各少数民族人口的多少和实力的大小来分封地盘,建立所谓加盟共和国、自治共和国、边疆省、边疆州。并通过民族识别与民族划分,将各民族的身份世袭固化。不去强调大一统,不去强调车同轨书同文,反而去强化民族差异,强化地方民族主义,强化少数民族的民族意识,国家哪里有不走向分崩离析的道理?不是强干弱枝,而是强枝弱干,打压主体民族。对于维护国家大一统的爱国力量,还动辄扣上大俄罗斯沙文主义的罪名。
《左传》有云:“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君所知也。”苏联在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的顶层设计中恰恰犯下了“末大必折”的严重失误,“卫星上天,红旗落地”。当苏联遇上较为严重的经济衰退之时,它暗流涌动的民族问题马上就爆发了,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导致了苏联大帝国的崩溃。而苏联当年曾经自豪的向全世界宣布,它已经彻底解决了国内的民族问题。2016年1月2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主持召开了俄罗斯科学教育委员会咨询会议时指出:“列宁的民族理论最终导致了苏联的解体,这种民族理论像是被安放在苏联大厦之下的核弹,后来这枚核弹爆炸了。”分族而治,还要去强化地方民族主义和打压主体民族,国家是不可能不分裂的。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曾经这样评价苏联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悉心致力于在那些从未组成过民族的地方,或从不曾考虑要组成民族的人群当中,依据族裔语言分布创造出一个个‘民族’的正是共产党政权本身。认为哈萨克、吉尔吉斯、乌兹别克、塔吉克和土库曼这几个苏维埃共和国都是民族主义的产物,显然只是共产党理论家一厢情愿的想法,而非这些中亚地方的人群想要追求的目标。”
苏联民族问题的根源是它的民族国家结构上的缺陷,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这个缺陷早就被意识到了。苏联刚成立的时候,党内有些人就反对,国外的俄侨思想家阿列克谢耶夫也认为这种肯定导致解体,不只是苏联会解体,就是俄罗斯最后都会面临解体的危险。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很有预见的。因为苏联这种按民族划分联邦的方式必然强化民族意识,激化民族矛盾。苏联各个共和国最后独立,是苏联民族政策发展的最后结果,而不是苏联解体的原因。比如在乌克兰境内,都认为乌克兰是主体民族,别的民族受到歧视;而高加索尤其是车臣一带排斥俄罗斯人,经常发生冲突。这种民族划分和民族分封制度必然形成牢不可破的民族政治集团,它比政党还可怕,因为党员的身份不是世袭的,是可以通过信仰的改变而改变的,而民族的身份却是世袭的,是在苏联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下无法改变的。
苏联虽然表面上没有存在其它的政治力量,但是实际上存在一种非常强大的少数民族政治势力。这种非常强大的少数民族政治势力,就是列宁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人为制造出来的,它最终导致了苏联的解体。而俄罗斯族人也对苏联的这一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不满,实际上俄罗斯族本身在苏联体制下是受害者。列宁认为,大俄罗斯压迫其他民族,应该通过牺牲俄罗斯族的利益来补偿少数民族。这对俄罗斯族的公民是不公平的。为什么说俄罗斯像奶牛?因为它要补贴落后的民族地区。比如,对其他加盟共和国经济的基本建设投资的增长速度,要比俄罗斯的这一指数高出1-3倍。
赫鲁晓夫时期,在讨论宪法草案时,就有人建议取消过时的民族理论基础上划分的共和国。戈尔巴乔夫改革初期,又有些学者提出了这些问题,但当时苏共中央没有接受。因为有一个问题,民族识别、民族划分和民族自治制度一旦确立,就很难撼动。建立新的民族共同体,即“苏联民族”,是很多领导人的目标,斯大林就提出了,赫鲁晓夫在1961年苏共二十二大上也讲,勃列日涅夫时期也反复讲新的历史性共同体——苏联民族。全国都在讨论“苏联民族”是个什么样的共同体。但是最终也没有形成。这与它的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有关,苏联的这种民族联邦制,越来越强化其境内一切民族的意识,最终只能导致分,而不可能导致合。大家有对乌克兰民族、白俄罗斯民族的认同,但没有一个真正的苏联民族认同,苏联这么容易解体,就是它长期发展的自然的结果。